WATERBO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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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C无差】坠梦日

*是糖

*有部分私设

*可能又题文不太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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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存在于他最深的梦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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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茨拉斐尔最近睡觉很不安稳,罪魁祸首或许是他的噩梦。

天使怎么会做噩梦呢?所以那个梦大概也不算是噩梦,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心映像。三百年来,那个梦隔几天就会出现几次,而到了最近几天,那个梦几乎天天都会出现,梦的画面也更加清晰。

梦往往只有一个场景——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一名红发身形消瘦的男子就那样站在一片静谧中望着他,一言不发,周遭却溢满了悲伤的情绪,然后摘下他的墨镜,用金色的耀眼的蛇瞳再深深看他一眼,亚茨就会慢慢醒来。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亚茨拉斐尔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是来唤醒他的,不是指身体的睡眠状态,而是指某部分灵魂的昏迷。

 

-

如前面提到过的那样,亚茨拉斐尔是一个天使。被派遣到人间兢兢业业工作了六千年,帮助了许多处境艰难的人们,让人间充满恰到好处的奇迹。他心中充满天使应有的大爱,也留存着一切超自然生物与生俱来的冰冷,他懂得天堂的准则,他明白取舍——显然天堂的最终胜利才是更加重要的,他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起码他认为没有。至于人类的存亡问题,似乎被他遗忘了似的,从未考虑过。

当然,他也从不记得有过一个相处了六千年的恶魔挚友,或者说男友。

亚茨拉斐尔也曾怀疑自己的记忆被篡改过,因为他总觉得他卧室的单人床足够两个人睡,去丽兹酒店吃饭时也总习惯性的预订双人座,仿佛真有那样一个人陪着他熬过了很久很久漫长又无趣的时光。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这位上帝的忠诚拥护者给打消了,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这样一个人,他现在为什么不在了呢?

或许这个人只存在在他的想象中,就像梦里的那个男人,就像每个人童年时的幻想伙伴。

 

-

今天晚上的梦与之前有些不同。

在梦里,那名男子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Aziraphale,”蛇一般闪耀着危险而又绚丽的金芒的眼睛透过他的墨镜望向天使,“赌局就要开了,天使。”

亚茨拉斐尔试着开口说话,但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即使他觉得他已经十分用力地嘶喊、诘问,对面的人却仍然听不到一样默立着。梦中有时确实不能随自己的意,天使这样安慰自己。

“到底哪里才是梦境呢?”他继续问道,似乎是在反问亚茨的心中所想,又似乎在解释“赌局”的内容。

当然这里是梦境了,亚茨拉斐尔理所当然地想。

男人再一次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亚茨心里闪过无数碎片似的场景——燃烧的宾利、相碰的酒杯、枕边的耳鬓厮磨、深夜的相拥而眠……他想将思绪定格住,然后仔细看看那些地方,看看他身边另一个人,但是他做不到。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正昙花一现般在他脑海里出现,又从那里快速消逝,但它们带来的熟悉感和真实感又让亚茨拉斐尔难以忽视,它们似乎带来了更多的不同于以往的爱,温暖了他冰凉的天使之心,填补了他虚无的灵魂,那是梦中人给他的,长达六千年份的爱。那份爱是那么炽热那么饱满,以致于那个被遗忘在梦魇深处的名字甚至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亚茨拉斐尔醒了。

梦往往是不会被记住的。他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泪水,眼角红红的,心中溢满的是不可名状的悲伤,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还是那个玻璃般冰凉的权天使,而今天,不出意外的话,是他在人间工作的最后一天。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是原计划的世界末日过去的第三百年整。

 

-

亚茨拉斐尔不记得三百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约约的知道那位好像临时改变了意见,推迟了大战的时间。

就是今天了。亚茨拉斐尔从他的书店出来,挂上歇业的牌子,正准备锁上书店的门,余光却瞟到了一辆汽车。亚茨拉斐尔好歹也在人间生活了这么久,只是普通的汽车当然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那是一辆宾利。是一辆黑色的、产于上上上世纪的、已经是古董的、永远播放着皇后乐队的歌曲的、曾穿越熊熊烈火被烧毁过的宾利。亚次拉斐尔惊讶于自己对这辆车的了解程度,他甚至有一瞬间恍惚地觉得这辆车是来接他的,他试着挖掘更深的记忆,比如想想它的主人是谁,但这个信息就像被刻意擦去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辆车只是在他的书店门前稍稍减速,或许车主还透过贴了单向膜的玻璃看了一眼他,但宾利已经急匆匆地开走了,亚茨拉斐尔也没有时间去多想什么,大战在即,他要去开启末日的地方完成天使长们交给他的使命。

空军基地,那里还是跟三百年前的今天一样,荒凉又空旷,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是个阴天,似乎确实比三百年前更适合作为世界末日的开始。风冲过远处山坡的林场,一个急转弯到了空旷的停机坪,拨弄着无数野草,阴云随风而来,凑热闹般聚集到这片空地上方。但亚茨拉斐尔知道,风在给天使们运送战备军需,云上站立的是万千天使组成的军队。

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

 

-

时间快到了,克鲁利正盯着腕间的机械表出神,三百年前他也曾这么看着表等待下午三点地狱恶犬的出现,只不过现在的心境更加沉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要特地经过天使的书店,他既想给天使一点提示,让他赶紧醒过来,打破那可笑的赌局,让天上的地下的蠢货们看看他们的情感有多么坚不可摧,又怀着一个极其疯狂极其恶魔的想法:要不干脆就这么让世界毁灭了,再给自己一瓢圣水,让整个人间成为自己的殉葬品,想想也挺酷的。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他记得天使是多么爱这个地方,爱这里的可丽饼,爱这里的每一棵苹果树。

有关那个可笑的赌局,克鲁利觉得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也是那个恶趣味的神用来戏弄他们的小游戏,那位冷酷无情的、高高在上的神,总喜欢拿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当游戏的棋子,说什么只要让天使在三百年内想起真实的这一切,就再也不干涉他们和他们的人间。也就是说,这位恶魔现在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别说天堂那些天使一个比一个虚伪冷漠,就看地狱那些歪瓜裂枣的恶魔更是巴不得想看他不顺意,以便夺走他最佳员工的称号,根本没有人会帮他。

亚茨对那些人类的记忆似乎也被修改过,克鲁利无计可施,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就是依靠他的奇迹,让天使每个晚上都见他一面,可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用。或许就是他本人每天去他面前刷脸,就凭那位的手段也能让天使一个字母都想不起来。

克鲁利正在等待奇迹。

说来好笑,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奇迹的恶魔居然在等待奇迹。

 

-

天使身上从不缺少奇迹。

亚茨拉斐尔突然想去外面看看。这个想法就像一闪火花,啪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带起了绚烂的一串烟花,梦里的碎片记忆涟漪般浮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似乎天色尚早,距离约定好的黄昏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大概也不算擅自离职。

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牵动着他的心,就像磁石的另一极在吸引着他、牵引着他,引导着他去完整他自己,去找回自己的灵魂碎片。

他就这样一步步缓缓走向了那辆宾利车,那辆黑色的、副驾驶永远只给天使坐的、无数次停在某家书店门口的、九十多年不曾刮花却为了寻找天使整个烧毁的宾利车。克鲁利颇有些惊讶,他缓缓打开车门,随手甩上车门靠在上面,以他独有的腔调冲天使打了个招呼:

“Hello,Aziraphale.”

亚茨拉斐尔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知道这是谁,却还是忍不住唇角勾起,眯了眼睛微笑起来。

克鲁利扭着蛇步走到他面前:“我是…呃……你可以暂且叫我梦中人。”

“可你确实是梦中人。”亚茨拉斐尔眨眨眼,仔细打量这位三年来时常在梦中会面的人,虽然自己就是超自然生物,但还是非常惊奇。

“没错,”克鲁利冲他笑笑,“挺酷的,不是吗?”

亚茨拉斐尔察觉到了他的恶魔身份,同时也察觉到了与他恶魔身份完全矛盾的、浓浓的爱意,这让天使诧异之余产生了更多的亲密感,不由自主就放松了下来,“梦中人先生,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唤醒你,来赴上帝的约,来……看我们的结局。”

“天使,记得吗,你送我的保温杯。”克鲁利轻打一个响指,一个米色保温杯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假如今天不能成功……”

“不行!”

“我决不允许你当着我的面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亚茨拉斐尔一把抢过那个保温杯,“Crowley,我想起来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是个空的保温杯,他只是潜意识里害怕克鲁利真的对自己用圣水。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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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利是个恶魔,恶魔是很少哭的,他们哭的次数少到几乎让人怀疑这幅身体的泪腺是不是没有发育好,但此时克鲁利哭了。泪水从他眼眶溢出,浸染了虹膜上的金色,折射了天使的洁白,透过了晚霞的紫红色,又在时间与空间的洗礼中归于透明。

他怎么能不哭?虽然三百年的时间对克鲁利来说实在不算很长,毕竟他睡觉都可以直接睡过去一个世纪,但三百年中,自己的爱人完全不记得自己,自己还因为莫名其妙的赌约根本没法好好和天使见一面,甚至他都无法用睡眠来逃避这些,倘若他什么都不做,那他势必要在战场上遇到天使,二人还有可能要打个你死我活。于是他只好每天偷出那么点时间,让自己在梦里见到心爱的人,就这样一眼一眼地拼拼凑凑,三百年过去还不一定拼成一个圆满的结局,甚至有可能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一炬——简直是煎熬。

天使却总是很心软,亚茨拉斐尔慌乱地掏出手帕为克鲁利擦掉眼泪,他知道怎么安慰悲痛伤心的人,却不知如何让人停止喜极而泣,特别是长达三百年的希望渺茫之后终于成功的、近似于崩溃的哭泣。他只好送上一个个稍显生疏的吻,希望这条活了六千多年的蛇能停止哭泣。

时间在他们久别重逢的吻中慢慢流逝,时间的齿轮推着腕表的数字一秒一跳,他们终于想起了什么,急忙分开,盯着那块机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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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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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说奇迹发生了。

没有世界末日,没有万千天使和恶魔的混战。只有晚霞照在他们身上,散为金光,而红霞中的欲下沉的日光,也幻成异样的色彩。一层层的光和色,相击相荡,闪闪烁烁的都映现在二人眼底。

他们成功了,再一次成功了。

祂没说话,只是略施神迹,把一切恢复成它们该有的样子,纠正了时空,纠正了结局。

而亚茨拉斐尔亲手打碎了那个长达三百年的梦。

 

 

 

 

-

一点点后记

“天使,你真的所有的都想起来了?”

“嗯……

 

“其实……我不太记得亲吻的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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